《摘一朵无果花(骨)》 一、流光相皎洁1 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夜晚,拖着微风送来些许凉意,解不了夏天闷热的烦躁。 一顿杯碗破碎的声响打破了疲惫不堪的宁静,女人的嚎哭冲破窗子,孩子的哭叫和阵阵狗吠撕扯着这块补丁一般的低矮老城。 “杀人啦——!啊——!” “打死你个臭娘们儿!再给我闹!” 伴着破碎和尖叫,远处昏黄的灯又被迫亮起几盏,许琰担心地盯着对面的卧室,门果然开了,许溪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睡衣裙子,径直朝他小跑过来。 “哥,我怕。”一头扑进许琰怀里,慌乱的心跳才勉强镇定下来。 稳稳地接住许溪,一手拍着后背轻轻安抚,一手合上了许久不曾关过的房门,许琰心跳得厉害,倒不像她一样是被惊着了。 楼下院子里的女人被打得不轻,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尖叫吵得周围人心惶惶,许溪缩在许琰怀里,挤得这张简陋的单人床有些不堪重负,和她厚厚的褥子相比,许琰的床褥就单薄许多,木板硬的有些硌骨头。 许琰光着上身,只穿了条短裤,可两人贴在一起,要不了几分钟就热得冒汗,咸咸的汗水蹭着蹭着就变湿黏,混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笼罩着两人越发燥热。 月光淡淡的洒进来,两人相对而视的脸浸在阴影里,故意让人看不分明,怀抱中玲珑弯曲的身形不安的蠕动一下,许琰的手跟着动了下,便再也没有忍住停下。 从后背挪到凹下去的一汪腰线,再往下,裙子的边沿被拽起一截,露出光洁的大腿,粗糙的手掌摸进去,茧子的触感很粗粝,小小的一声惊叫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堵住吞了下去。 一手牢牢扣住了许溪的后背,托住她本能的不安,一手插进湿热的腿隙,隔着薄薄的棉布勾动手指,摩擦那湾细腻的沟槽,很快棉布就湿透了,连手指都变得水津津的,才撩开那块戳进两根去。 “唔……”许溪紧张的有些僵直,窗外的嘈杂似乎被麻痹的快感屏蔽了,后背在抚摸中渐渐松弛下来。 口里被堵得严实,舌头被缠着几乎发不出声音,有的呜咽都被迫变成鼻音,极低得漏出去。 手指突兀得侵进去,刮着内里的细嫩,捻着腿心最敏感的肉珠,刺激太过强烈,她夹得愈发紧,手掌被限制了动作,手指的揉动却越发加快起来。 被堵得燥热的热气堆在胸口,许溪有些受不住,摇头挣脱了许琰的亲吻,堪堪呼出口气,就因为很想叫出声而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上,肌肉硬的紧,浸着汗水的咸,疼痛逼出了浓浓的荷尔蒙,灌了满嘴。 许琰稍微用力,翻身压上来,屈膝强硬的挤进来,分开了她夹紧的双腿,三根手指插进去,穴口撑胀,被全然塞满。 手指压着花心往里顶,抽插得越发用力,许溪口中咬的更紧,强忍着一声不吭,疼得许琰倒抽了一口凉气,可他手中动作不停,胸口越疼指尖便探的越深。 身下的人快要绷紧了,两人较劲一般,觉察到她陡然松懈下去,要紧的牙关也松开了,手心里满是顺着指缝溢出的汁水,许琰静静听着身下的喘息,还不够急促,也不够娇媚。 她还没到,就像初绽的花朵,浅浅张开了花苞却还没有盛开。 起身去掀裙边,从头上整件脱开,短裤也扒掉,赤裸的身体跪在眼前,一点没有凉快,反而更燥热。 许溪的脸颊有些发烫,许琰的身躯掩在阴影里,壮硕的肌肉起伏出浓墨般的丘陵,她的身体却笼上一层清亮的月华,清晰的倒映在这双居高临下的眸中。 “不过啦——!救命——!” “我打死你!” 窗外的嘶吼声嘶力竭,混乱不堪,一但听清楚了,就慌乱起来。 “别怕,哥哥在。” 思绪拉回来,许琰俯身贴近,重重压在身上,大块的皮肤都挨紧了,密密的笼罩住她,不安也压服帖了,呼吸靠的那么近,喷出温热的气流,交织在一起,咸和湿的汗液都是共享。 怀抱的踏实隔离出一方狭小的空间,只能容纳许溪一人,量身定制,全都是她的身形,严丝合缝嵌在许琰身下。 腿又被顶开些,迫着穴口也张开,一团饱满的肉柱抵上来,不断摩擦,蕊心的肉珠红肿敏感,再度被拨弄,立时便震颤起来,更为强烈的痒开始蔓延,从那一点传递全身。 伞头全湿了,浇满了咸鲜的粘液,挺身一顶,全送进去,像是在身体里楔进一根钉子,硬的无法推却,只能接纳进来,被湿热的嫩肉裹住,包的密不透风,一如两人的秘密,除了钻进去,钻到最深处,将两人钉死在一起,别无他法。 “两口子有病吧,大半夜的吵什么!” “就是就是,让不让人睡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外面的吵闹终于引发了四邻的不满,叫骂和劝架声三三两两的靠过去,闹哄哄的一大片,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间旧屋中走漏的细碎呻吟。 炎热的天气尽力抽干着所有水分,声声清甜的淫叫染上魅色渐渐撕裂出沙哑,许琰没再堵她的嘴,只有这样难得的时光,才能偷偷放纵隐忍而发的爱意。 夏日的劳作憋闷乏味,辛劳之下的躁动需要一盘冰镇西瓜来解暑消热,鲜红水灵的一半瓤,芯子里甜的发了沙,恰如此时的耕耘,一点滋味就叫人感觉都值得。 汗水从下巴滴落,麦色的脊背上布满汗珠,一前一后的起伏着,如同波浪,翻滚出咕叽的水声,她快要化成一滩水,潮湿的吞没他,连同肉体和心思都拉下幽暗的深渊。 这包裹越咬越紧,宣泄着快乐的讯息,沉沦在她的身体里,温暖又依恋,不知疲倦的挺身进去,贪婪地挤轧出汁水,直到戛然而止的松弛,大口喘出粗气,豆大的汗珠滴答掉落,感觉的许溪伸手轻轻推了自己,才躲闪着抽身离开。 许琰背对着坐在床边,匆忙套上短裤,穿着拖鞋踱到阳台,摸出半支烟来,狠狠抽了一口,月光照着的地方不黑,朦朦胧胧的洒下一层光,他们似乎都执着的忘记开灯,四周的陈旧再熟悉不过,黑暗中也能避开有缺口的地砖。 厕所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外头终于还是闹大了,救护车带走了这片嘈杂,一切又归于寂静,忽明忽暗的烟头闪出清晰暗红的火光,照不亮涌上心头的迷茫。 “哥,我好了。”挥手扇去眼前的一团烟雾,摁灭了烟头,等着这声召唤,才换许琰去洗,等他潦草的洗完出来,许溪已经睡着了,在他的床上。 一、流光相皎洁2 许琰站在床前,怔怔的看了一会儿,那些莫名的胆怯和愧疚瞬间灰飞烟灭,蹑手蹑脚地躺下,揽着许溪的肩膀轻轻搂在怀里,这就是他的所有了。 这一觉睡得太过安稳,阳光直晒,晃得刺眼了许琰才醒,看看时间已经9点多,许溪早上学去了。 半坐起身醒神,看见床脚下露出粉色的一角,伸手捡起来,是昨天夜里掉下去的,浅粉色的三角内裤缀着很小的蝴蝶结装饰,因为湿透又干结的裤底有块明显微黄的印记,淡淡的体味腥咸混着汗液,算不上什么好气味但就是无比熟悉,熟悉到很轻易就会上头。 许琰拿出放在洗发水后面的内衣除菌洗剂,认真揉搓起来,洗净了挂在阳台上,才出门买菜,今天起晚了,早市已经结束,市场上的菜价贵些,计算好今天的用量,搬回沉甸甸一箱。 旧的高压锅用的有些发黑,外面积了洗不掉的油渍,只有锅里刷的锃亮,许琰把炸过的肉放进去,开了大火炖着,摘好的菜放在框里沥水,看了看表,快到许溪放学的时间,赶紧捞出一把青菜下锅炒。 盘子端上桌,门正好开了,许溪晒得一头汗进来。 “洗把脸,快吃饭。”许琰从锅里捞出红烧肉,倒好凉白开,又从冰箱里拿了冰镇的酸奶放在许溪碗旁边。 “下周要放暑假了,这次放假有十天。”提及假期,许溪没有一丝放松,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那我们出去玩两天?”许琰把肉夹进许溪碗里,试探着问道,马上就高三了,看她每日做题实在辛苦,又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学习。 “真的?”许溪的眼神亮了下,转瞬便黯淡下去,咬着筷子担忧道:“那摊子怎么办?” “歇两天不要紧的。” 吃过饭许溪抓紧时间去休息,许琰给她的水杯蓄满凉白开,又洗了水果装好,然后坐在客厅里穿串儿,半小时后叫醒许溪去上学,接着又要熬汤底,准备调料。 一直忙活到下午,见还有些时间,收拾了脏衣服塞进洗衣机,刷了一双鞋,四点多就要赶着去夜市出摊。 下晚自习回来就快十点了,许溪准备去洗鞋,发现半干的鞋子已经在窗台上,洗衣机里的衣服却忘记晾,她赶紧把衣服拿出来搭,在杆子上看见了洗净的内裤,恍然记起昨晚的粗心大意,脸又温热起来。 许琰回来的时候,许溪卧室的门已经关了,站了半日既要收钱又要烫菜,已是累的够呛,收拾收拾回对面自己的卧室,床是正对门的,他很少关这扇门,躺着就能注意到对面的动静。 快十二点了,对面的卧室门打开一半,散出的光线直直延伸过来,在黑暗中映出一片全然不同的场景,和这里的简陋不同,台灯放置的书桌上堆满了高高的书本,各种材料试卷摞得密密麻麻,几乎能把人淹没。 略显消瘦的人影从明亮走向黑暗,厕所的水声哗啦流走,背影又从黑暗回到光亮,门关上一切又回到黑暗,许琰躺着黑暗里,却能看到一种触不可及的希望,他自知不是那块学习的料,可许溪一定要上学,日复一日,已经这样过了许多年,未来也还要继续这样过许多年。 忽然意识到什么,许琰坐起来,开始认真思考一周后的出行,许溪太累了,她就像一根不断拉伸的弹簧,压力迫着她丝毫不敢松懈。 或许,他的期待,又或许,是许溪自己的要求,这种希望,改变的希望,已经化成了沉重的动力和负担,推着她斗志昂扬又压得她疲惫不堪。 麻木的他们都需要休息。 学期最后一天不用上晚自习,下午早早就散了,许溪收拾出的书很沉重,自行车骑到一半,书包拉链就因为不堪重负彻底罢工崩开了口子,车篓里已经放了一迭试卷,好在不远,就把书放在后座推着回来。 一辆奔驰车因为红灯短暂停留,车里坐着许溪的同桌田樵,看着散落一地的书,他的手都跟着抬了下,刚想让司机停下,马上又闭了嘴,这样下去帮忙大概会让她感到难堪吧。心揪着,看着许溪一本一本把书捡起,犹豫间已变了绿灯。 分两趟才把书搬上楼,不重要的书就堆在地上,忙完这些才发现床上放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许溪有些惊喜的拎起来比照,关上门偷偷试了,大小正合适,许琰没回来,又把新衣服脱掉放回原处。 九点多许琰就收摊了,给帮工的阿姨放了假,摊位上贴好告示:家中有事,歇业两天。 听到开门声,许溪就无心学习了,跑出去帮许琰接过一摞空了的塑料框,接着就拿出裙子冲许琰比划道:“哥,这你给我买的?” “嗯,我让后面女装店的老板娘帮忙挑的。” “谢谢哥!不过以后别买裙子了,能穿着的时候不多。”许溪脸上满是拥有一条新裙子的兴奋,却还是忍不住去想裙子的实用性不如衣裤多,很快就因为多花钱而担忧另一项支出:“还有,我书包……嗯……书包破了。” “买新的,还没穷到养不起你。”许琰看着眼前的笑脸转而生出了愧疚,跟着有些难过,伸手捏了捏许溪的脸蛋:“收拾收拾,出去玩,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一、流光相皎洁3 “晚上写作业了?”许琰托着许溪犯困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隔着她看窗外飞驰而去的田地,起得的确很早,可高三的学生哪天不早起呢。 “嗯……”含含糊糊的鼻音,昨天许溪继续写了三套试卷才肯睡觉,出去两天太过奢侈,靠在许琰身上,很快就睡沉了。 许溪脑袋歪着,上身愈发斜向他,嘴角有些许晶莹的亮光,是她含着的一些口水,上唇轻轻抿了一下,细微的绒毛也跟着展动。 阳光晒得温暖,皮肤都透亮不少,眼睛闭着的时候睫毛就更显得突出,乌黑的根根分明,眉毛有些杂乱,眉头微蹙,许琰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抚一抚她睡梦中的沉重。 又怕弄醒了她,只小心得把垂下的一绺的碎发,从额头拉回耳后,划过的一片痒没能吵醒她的疲惫,倒是突然的隧道,将一切送入黑暗。 伴随着袭来的阴凉,唯有额头落下一点温度,列车呼啸着冲出黑暗,阳光又洒满了,一只手虚掩在许溪的眼前,挡下了炫目的光芒。 “列车即将到站……” 再醒来时已是两小时后,许琰拍拍许溪的手背,犹豫了两下,最后也没挪开,大手盖在小手上,轻轻握住捏了捏。 “到了吗?”许溪明亮的眼睛很快就清醒了,像打了过量的兴奋剂,抑制不住的开心:“马上就能看到海了。” “酒店只定了一晚,上午先去海洋馆。”说着,许琰赶紧挪开了手,起身拿好行李:“下午咱们去爬山。” “好。”许溪对安排都没意见,只觉得说不出的激动。 海风徐徐吹拂,远眺大海浩瀚苍茫,山上奇石嶙峋,还有座道观,许琰提议去求上一签,不必多说自然是为了来年的高考。 许溪并不信这些,但是许琰颇有些虔诚,只好由着他去摇签。 “脍炙,所同也,羊枣,所独也。”忐忑中掉出的竹签被许溪捡起来,好奇去解签档,拿到了签文:君尔之所得者。比他人为少。婚姻如是也。君汝喜欢之一型人。有其限也。 “怎么是婚姻啊?”许溪心下一惊,心跳竟隐隐加快起来。 “可不就是求姻缘的,这里供奉的本就是太阴星君。”前头的人解了签,带着些方言口音道:“就是月神,月姑,很灵的。一看你们就是游客吧!” “是是,我们来旅游的。”许琰怕许溪尴尬,赶紧接过话茬,把签文递过去:“是我摇的签。” 付了20块钱解签,道士先问无量寿福,解签却不过寥寥一言:“非吉非凶,此签中平,你喜欢的人与常人不同,若为父母考虑,离开那人为好。”说罢拿出个平安符来塞给许琰。 “如果不用为父母考虑呢?” “那就看你自己的决断。”道士不肯再多言,摆摆手,示意下一个人。 许琰若有所思,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肯定,攒紧了平安符,又遗憾没有求到想要的签:“可惜,如果是求学业的就好了。” “有什么可惜的,万一是下签,还不如不求。”许溪心里起了波澜,却装出不足为信的样子:“都是车轱辘话,怎么解都圆的上,倒是他们这钱赚得容易,真叫人羡慕。” “唉。”许琰叹口气,摸摸许溪的脑袋:“你学习那么努力,肯定是上签。” 出了大殿,抬头环顾,终于找到了上方陈旧掉色的匾额:“月府结磷皇君妙果素月天尊”,果真是求姻缘的地方。 从山上下来,已经有些累了,许溪稍显稚嫩的脸庞泛着朝气的红,贴着额头的短发沉了几束在汗珠里,马尾辫坠下去一些,绑不住的碎发蓬松得乱飞。 咕咚咕咚咽下去的水很是馋人,许琰也跟着咽了咽口水,景区的水贵,等许溪喝够了,才接过剩下的半瓶水来喝。 不过眨眼的功夫,空瓶子就进了回收箱,正是年轻的时候,又消耗了半天体力爬山,两个人都是饥肠辘辘,海边夜市上吃了大盘的海鲜,尽管只是些便宜的东西,也堆起了小山一样的空贝壳,吃完饭就抓紧时间回酒店休息。 许溪第一次进这种看起来富丽堂皇的酒店,地毯虽然旧了,走起来温温顿顿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明显过时的华丽装饰对她来说也是陌生的存在。 刷卡开门,果然是双床,许溪知道一定是这样,也必须这样,却无法控制的生出些许失望。 许琰仔细关好房门,放下书包,试图打破这封闭起来的安静:“明天早上能起来吗?去看日出?” “好。”只简单低声应了一句,许溪就先进了浴室。 许琰找酒店时先剔除了那些厕所是透明玻璃门的快捷酒店,又要兼顾位置和价格,选择就极为有限了,多年前的高档酒店,随着表皮日渐陈旧,现在价格也只能一降再降。 一、流光相皎洁4 许溪背对着门躺下,因为墙体厚实,浴室的水声听起来不大,空调吹得发冷,全然隔绝了夏日该有的炎热,因而缩在被子里时格外舒服。 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许琰带着一身水汽出来,被这温差吹得一激灵,他察觉到了许溪的敏感和失望,自己却还要犹豫再三。 出发前的“好。”和爬山回来后的“好。”完全是两个调调,许琰知道许溪期待着什么,连他自己也是同样的渴望,虽然被莫名的窘迫束缚,可许溪的一点点情绪就让他忍不住疯狂。 被角掀开,一层泛着凉意的火热拥上来,从背后紧紧环抱住了许溪的腰身,两人蜷缩着贴在一起,融成了一团跳跃的火苗。 咬着许溪的耳垂,从耳后啃食到脖颈,手里抓着的是满握不住的丰盈,软的快要流出指缝,指尖磨着乳头刻意得撩动,引得发了胀,乳珠挺立得傲然,鲜红欲滴。 疲乏里透着酸软,身体的劳累反而能让绷紧的大脑彻底放松下来,此刻没有排名,没有试卷,也没有沉重的压在许溪身上的两个人的未来,她就像是一滩倒出容器的易燃物,一碰即着,烧灼出全部的热量。 许琰的手很粗糙,常年的劳作,虎口磨出了硬而厚的茧子,这种粗粝不断摩挲,划出许许多多的痒,爱意密集的迸发出来,编织出一张熟悉的网,在艰难的黑暗中,晃晃悠悠的兜住了她,包裹一层又一层,终于形成了密不透风的茧。 茧壳越来越坚硬,隔绝了所有,只容许溪躲在其中,和许琰的臂膀一样坚实,和他的怀抱一样安全,就如此时的密闭,厚实墙壁的小房间隔绝了外界的杂音,不容任何人置喙。 许琰稍微用力,翻身压了下去,他快忍不住这种坚硬,填充的欲望已经胀满了,与他不一样,身下的人软软的趴着,快化成了水,浅浅的一汪,诱着他,沉溺在里面。 急切的伸手,扒下了自己的短裤,紧紧贴上去,再继续往下摸,许溪宽松的短裤里竟然是空的,她没穿内裤,有那么一秒钟的停顿,小心思都在这一刻暴露无疑。 大床小床又有什么关系,总之都不会分开。 插进去的时候,下面已经湿透了,一丛蜜园的入口滑滑的满是粘液,撑开狭窄的缝隙,缓慢得推开,碾着她的敏感磨擦过去,又在饱满稚嫩的软肉堆里榨出一滩水来,润的直教人抽气。 许琰半撑着上身,一下一下地撞进去,不徐不疾,却次次进深,卖力地扩充出可以容纳自己的空间,叫许溪渐渐适应他的欲望。 不知谁的贪婪更多,扩张越来越强硬,吞噬也会随之显露野心。 许溪转过头,去寻许琰的唇舌,她的眼神有些失焦,迷茫地神情坦露出一种下意识的渴求,可她不会像许琰一般,有灼灼的目光,总是盯着许溪的举动,仿佛能烧穿她。 许溪往往试图回避所有点明这一切关系的字眼,许琰能做的就是满足她,主动献上自己的抚慰,那是她最缺乏的亲密和爱护,就像是一个优等生惯有的自尊和傲娇,值得被他小心的守住。 唇舌缠绕在一起,湿漉漉地溢出更多口水,私密的交换更能彰显他们的契合,而体液就是书写这一切的痕迹。 鼻息是温热的,急促而焦灼,他们太过紧凑,近乎缺了氧,却谁也不肯松开。交缠愈紧,渴望就愈发上头,像是打开了泄洪的闸口,浑身的血液都在游走,朝着敏感薄弱的地带奔涌。 身体安放不住这种难耐,转化为难以名状的躁动,许琰的挺身很急切,可这样的深入远远不够,许溪大口喘着气息,在内里控制不住的一阵抽动中喷出股发烫的水来。 他们更湿了,蹭的到处都是,像黏合的胶水,把两人粘在一起,需求浓度在这方密闭空间里飞速增加。 许琰掐着许溪的腰,几乎快要把她从中间提起来,对折后的联结,沟壑更深,通道更窄,宛如抵达神秘腹地的教徒,终于感受到期盼中的宝藏。 贪婪地顶撞进去,撷取隐秘之处的震颤,快感渐成翻江倒海之势,沸腾不息,快要把残存的理智淹没了。 浪头拍下去的是所有的不堪,又掀起的是极致的快乐,一浪高过一浪,摇晃碰撞的肉体松散地像浪头的船,一晃一荡,看似将要被掀翻,却总是乘着波涛冲向更险的高峰。 跪在许琰的身下,许溪快被撞散了,沉浸在许琰填满她身体空缺的行迹里,在一次又一次的顶弄中剥离出自己真实的模样,垂落的乳肉如水滴般甩出去,拉回来的时候已满是急需抚慰的痒,她想念那些厚实的茧子,能划拉出舒服的电流。 许溪去解腰上的禁锢,她抓住了一只大手,托住自己无所着落的乳房,抓握的力量包裹上来,就是期待中的揉捏,许琰的力气很大,揉搓面团似的,此时已失了分寸。 许琰一手环住许溪的腰,趴在她的背上急速喘息,这释放犹嫌不足,连许溪也是如此。 回到没开始之前的姿势,许琰从背后抱紧了许溪,大手盖在小手上,十指交叉牢牢握住,他们的手都有些变形,许溪右手中指的第一个关节凸起,是常年握笔磨出的痕迹,许琰的虎口更宽,粗糙的皮肤已经变成胼胝。 这样的形状和触感再熟悉不过,只要碰到就知道一定是对方,握住就总会觉得踏实。 一、流光相皎洁5 静静躺了片刻,许溪翻过身来,钻在许琰怀里,不大安分得咬他,收着劲呲牙啃住一块胸肌,舌尖撩过一吮就松开,东嘬一下,西咬一口,简直毫无章法。 难得许溪如此放松,许琰耐着性子让她玩了一会儿,可惜这种求欢的举动对他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强忍无异于酷刑,特别是许溪一口吸住了他的乳头时,许琰直接屈膝上顶,抵着膝窝分开了她的双腿。 许琰很少在做爱时和许溪对视,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她也总是沉浸在一种很专注的迷离中,被肏的神情溃散。 今天的灯光是很暖的昏黄,居高临下的直视避无可避,许溪耳根红得发烫,许琰的目光太过直白,勾勾的,让人招架不住。 龟头抵在穴口,一跳一跳的摩擦,许琰却有些呆住了一般,只盯着许溪看,再不继续动作,颇像个讨债的工人,拿停工作威胁。 也不是非要什么其他的名分,许琰有时候也盼望着许溪能说点什么,或者叫一叫他的名字,甚至有时候会想,如果许溪此时喊他一声哥哥,该有多要命。 他希望许溪能活泼开朗一些,不要那么懂事,却也明白这很难。 “许琰。” 她是想躲闪的,身体却诚实,他们太过熟悉了,即使是同样的闷嘴葫芦,许溪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猜出考官的思路,准确答出考点那样,看似很容易,实则已经揣摩了很多次。 身体里有股莫名的冲动,血液的流速都加快了,说不出的满足,许琰终于得到了一点特别的认可,无疑使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下面很湿,不止是许溪在期待着欢爱,马眼泵出的透明液体很快就融在一起,以退为进的撤离扯出晶莹的拉丝,如胶似漆般恋恋不舍。 被分开的双腿盘上许琰的腰,将他牢牢压住了,穴口撑开了极为舒服的弧度,一点点的酸胀,塞满了充实,整个小腹都传递着酥麻的快感。 温暖烘托出的潮热让许琰越发急切,气血上涌的燥,烧灼着身心贪婪的瘾,无限放大着对情欲的渴求。这样是不够的,远远不够,压抑和不得释放出一股邪火来,平白又添上三分勇气。 巨大的手劲像使钳子一般,把腰上盘着的小腿掰开来,强硬分开按了下去,他们的私密一览无余,许琰看着自己充血狰狞的性器这样直白的插进许溪的身体,得到的感觉才更刻骨蚀心。 饥者嗷嗷待哺,穴口的肉瓣在大开大合的操干下收缩翕张,和咀嚼吞咽一样,恨不得将他全数填入腹中。 每日的茶饭盥洗,平淡如水,已经无法生出任何幻想的绮思,可就是念念不忘,果腹饱食的糕饼汤饮,每一样都杂糅着全心全意的眷恋,和每一次的挺身与收缩一样,细碎密集的白沫,捣烂的是无形的枷锁。 依赖如同那些炒菜的盐巴,稀释出每一滴浸满盐分的汗水,在勤劳的耕耘下铸成不可分割的血肉。深处的交合激荡浓烈,他们在享受节日的大餐,认真准备,欣然赴宴,全力占有,然后吞食掉对方。 绞紧的穴肉在反反复复的摩擦中,推着快感向上冲,每每濒临自由的极乐,就欠缺些什么,总也过不去似的,那种快乐很是诱人,就在上面不远的地方,等着许溪去摘取。 她真的向上摸索,胳膊攀上许琰的脖子,用力起身,推着许琰也跟着坐起来,骑在他的身上,摇晃着添上一份力。 刺激堆迭着,许溪仰着脸,避开许琰的目光,她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搜寻属于自己的题眼,落在许琰身上,那撞击就更敏感。 起身的高度在跳跃,饱满的双乳落在眼前,还留着他抓握的红痕,许琰快要窒息了,喉结滚动着,他几乎把脸埋进去,迷乱在沟壑之中。 许溪开始掌握方向,冲破禁锢的辽阔铺展开来,带着他们到达了新的高度,坠落在敦实的怀抱里,这快乐才算圆满。 便是已经把欲求倾泻而出,许琰也不愿放手,就这样原地坐着一动不动,浸在那对软腻的雪脂里,缱绻呢喃,许溪也纵着,抱着他的脑袋发呆。 泡在润乎乎的穴里,时不时的弹跳还能勾出些残余的火,热烈燃烧留下的灰烬仍有余温,大脑放空了,只留下胸前突兀的舔舐。 余韵绵长,须甜来佐,咬着乳尖的克制,像是在品一块昂贵的糕点,浓郁的香甜要冲散成星星点点的回甘,在渐渐冷却的时间里抚慰高潮过后的落寞。 一、流光相皎洁6 四点的闹钟准时响起,爬山过后的酸疼伴着身体一起苏醒,天边没有如愿出现映红天际的日出,海风吹着呼呼的哨子,只有一轮亮白的圆盘挂在远处。 极轻薄的一层雾气朦胧在水天交接的前方,蒙在许琰和许溪眼前,四下寂寥无人,唯有他们并肩坐在大块坚硬的岩石上。 这景色虽不绚烂,却有种别样的壮阔,湿咸的气息清新扑面,耀眼的阳光漏着低调的惨白色,和身下黑色的岩石形成极为割裂的反差。 深邃的大海透出平静的灰蓝色,泡沫翻飞出的白色浪花一波一波卷上沙岸,退走时只留下一层染湿的深色滩涂。 “诶,可惜了,半阴不晴的,难得来一次。”许琰费劲查过攻略,天气预报也是晴天,还是没能给许溪一个惊喜。 “那有螃蟹!”许溪起身追过去,挥舞着钳子的小东西跑的飞快,很快就被摁住了壳,小洞里喷出水柱,快速挖下去,能找到大个的蛏子,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贝壳和海螺,鲜活而自由的生物平添了许多乐趣。 许溪穿着那条新裙子在沙滩上跑跑跳跳,捡了一堆的新奇玩意堆在地上。 “哥!”一捧海水泼向许琰:“哈哈哈……” 得逞的笑声格外清脆,连许琰也跟着笑起来,一捧又一捧的水泼过来,迫不得已开始撩水回击:“你个捣蛋鬼!” 衣服湿了一大片全是咸咸的味道,他们也不在乎了,只管放下担子玩个开心。 “你的螃蟹跑了!” 许溪又去追大个的螃蟹,最后用帽子把这些零零散散的海货装起来,拿去店里加工了海鲜粥,吃过饭回去补了觉,又去海水浴场玩了半日,两天的行程就结束了。 飞速的列车把他们带回到破旧的家中,珍贵的外出就像梦一般变成了记忆,日子和过去一样开始复制粘贴。 不一样的是轻装上阵,精神都振奋起来。许溪在书山题海中鏖战,许琰勤劳摆摊维持家中运转,纵然辛苦,也有盼头,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就能等来新的收获。 开学后的第一次模拟考,许溪的成绩从稳定的第三名进步到第二名,超过了她的同桌田樵,甚至拉开了十分的差距。 “我能借你的错题本吗?”田樵惊讶于许溪的变化,毕竟整个假期他都在补习。 许溪也不藏私大方给了他,翻看写的密集的本子,和往常无异,他研究了许溪每一科的分数,还检查了她的试卷。语文的进步是最大的,作文只扣掉一分,田樵认真读了,确实值得这样的分数,文笔开阔,阅读理解也更准确了。 “你怎么会提高这么多?” “因为弹簧拉久了就绷直了,让自己回弹一下反而能释放弹力。”许溪颇有些感到骄傲,脸上一直带着回味的笑意:“爬山、赶海的时候我突然就理解了一部分古诗词描绘的场景,那种感觉不知道你能不能懂。” 名师小灶没比过一次穷游,田樵知道自己回去后会面临家中的诘问,却也心服口服。 他羡慕许溪有开明的家长,竟然肯带一个高三的学生出去玩两天,更惊喜于许溪的学习能力,其实很有灵气。 好像更理解了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的现实意义,她不过受限于视野,若是拥有同等的条件,田樵自认是比不上许溪的,天赋和质朴都足够让少年人心动。 排名自此固定下来,许溪稳居第二,田樵的压力更重了,日子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寒假。 许溪每天都在家里刷题,快要变成一朵长在椅子上的菌菇,许琰实在看不下去,硬是塞了些钱催她出去逛逛,哪怕半日,和同学一起喝杯奶茶看场电影也好。 因为大家时间都不多,还要相互打掩护,前桌女生趁机约了暧昧对象,串联到好友田樵作陪,加上一早就约好的许溪,几个人莫名就凑到了一起。 男生执意要请女生看电影,大方买齐了四张票,田樵就主动包揽晚餐请大家吃了火锅,等位时许溪还被拉着一起做了免费的美甲。 女生买了奶茶,许溪觉得自己也要给大家买点什么,被那一对小情侣好心推拒了:“本来拉你出来就是找个借口,怎么好意思要你付钱。” 倒是田樵给了折中提议:“不如买爆米花,大家已经吃饱了,就买两桶最小的。” 许溪和田樵本就是同桌,又被安排挨着坐了,爆米花摆在中间,可谁也没有动,最后散场也是理所当然的让许溪带走了。 回来时碰到了楼上的邻居,看见许溪兴高采烈地拎着的爆米花回来,摘了手套正在掏钥匙,竟开口教育起她:“你哥天天那么辛苦,也不说去帮忙,就知道出去逛街。” 瞥见许溪的手指,更是怪气道:“啧!你一个学生,还做美甲。” 冬天摆摊很是辛苦,若是下雪就更艰难,这一句句苛责倒是把她问住了,对比自己和同学出去聚餐玩耍,想到许琰的处境,一阵沉重的情绪就笼罩过来,突然的愧疚让许溪有些手足无措。 一、流光相皎洁7 “你乱说什么!”许琰不知何时回来的,他很是生气,几乎吼起来,挡住了邻居的去路:“你和我妹妹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了我?”饶是嘴硬,也被许琰吓了一跳,气势矮了几分,胡搅蛮缠地上楼去了:“还不是为你们好,我能说什么……” 许溪低着脑袋,眼里润润的,很努力的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手中的爆米花沉重得快要把她压垮了。 “别听别人乱说什么,是哥让你出去玩的。”许琰摸出钥匙开门,伸手把那桶爆米花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又去牵许溪的手,她的手凉冰冰的,一口热气哈上去,才让她重新清醒过来。 “我去写作业了。”许溪抽出手,径直就往房间走,仿佛只有彻夜的写题,才能赎清自己的罪孽。 许琰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发出声音,希望许溪自己能想明白。 已经夜里两点了,对面的灯还亮着,许琰起身又躺下,躺下又起身,还是担心的爬起来,披上件衣服,去敲许溪卧室的门框。 “哥?”许溪抬头,像是在迷宫里乱撞的旅人,焦急盲目,用尽全力也没有头绪。 手里的笔被抽走了,一双大手握着一双小手,温暖传递过来,许琰在旁边坐下,他甚至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开导这个学识远超自己的妹妹才更有说服力。 “你每天这么努力的做题,哥哥都看在眼里,动脑子的辛苦可不比干活的辛苦轻松,只不过身体上的辛苦更能被人看到。何况你也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在努力,快高考了,你的压力可比我大得多,你只是当下没有赚钱。” 许琰咽了咽口水,怕自己没说清楚,慌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种直接拿到手的钱,可学习明明是一条更艰难的路,也更长远,你只是现在还没到收获的时候,你需要克服的困难不止是学习本身,还有像今天这样被人说三道四的误解。就是,你看不到收获,可你还得坚持,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嗯。”许溪咬着嘴角,眼中闪动的却不是泪光。 “好了,不早了,快睡吧。”许溪是个聪明的孩子,许琰相信她一定听明白了,拍拍她的肩膀:“哥哥以后还要靠你呢!” 许溪看着许琰的背影,高壮健硕,却早已消磨了年轻人该有的意气风发,他废旧的青春没有任性的权利,全都湮灭在养家糊口的琐碎之下。 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缓缓洇开的墨色晕开了成长罅隙里不易察觉的酸楚和委屈,许琰从没抱怨过自己的付出,可许溪太清楚了,当下的付出和收获像是站在天平两级的悖论,他们都只能选择一端。 春天的风沙与晴雨隐藏着万物生发的希望,抽条生长的绿叶和繁盛绽放的花朵终要凝结出夏日的果实,热烈燃烧才能照亮的前路,如期抵达了抉择的岔路口。 高考来临,许琰比许溪还要紧张许多,第一天顺利度过,只要再接再厉,正常发挥,许溪心仪的大学便可稳稳收入囊中。 第二天上午的考试结束,许琰却没有等在考场外,只有邻居急匆匆打来电话:“你快来回来吧,你家出事了,门都被砸了,哎呀,红油漆泼的满墙都是。” “我哥呢?” “不知道啊……就是联系不上你哥,才给你打,这不打了好几遍才接。” 烈日燥的人心焦,拥挤的人流裹挟着考生,许溪只想马上赶回去,一时打不到车,只能在路边找辆单车赶路。 田樵摇下车窗冲许溪喊:“你干什么去?” 许溪满头都是汗珠,又累又急:“我,我家出事了,我得回去。” “快上车,让司机送你过去。”见许溪犹豫,田樵解释道:“放心,我父母在旁边酒店开了房间给我休息。” 这时也顾不得许多了,许溪连连道谢,赶紧上车。 “千万别误了下午考试。” 田樵不放心的提醒一句,才叮嘱司机开车。 一、流光相皎洁8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今天?”许琰愤怒的咆哮,换来的答案只是让他更加无奈。 同样的事,哪怕发生在明天,结局都会不同。 “我没办法呀,明天你妹妹就满18岁了,以后我就没有钱拿,那我只能来找你。” 干瘦的男人要求的心安理得:“你总不能看我被他们打死吧?你可是我儿子。” “那你就去死吧!我没有钱。”许琰的冷漠切割不断既定的人际关系,他辛苦攒出的积蓄是要留给许溪做学费的,绝不可能交出去。 押着这个烂赌鬼来讨债的人把许琰一并打了,闹出的动静不小,是后面那个女装店店主帮忙把许琰送到了医院。 许琰的胳膊被打上石膏,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败,被打断的不仅仅是骨头,还有他的全部支撑。 家中没有任何值钱的物件,除了些破皮掉漆的旧家具,租来的老房子连打劫的价值都没有。 那些债主只能泄愤泼和警告般泼了满墙的红油漆,“还债”两个猩红的大字覆盖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广告上,格外刺目。 许溪站在楼梯上,隔着段距离就不敢再上前,慌乱的给许琰打电话,终于在几次接不通的绝望过后接到了一个陌生女声的来电。 匆匆转道赶往医院,正在找病房号,被一个女人叫住了:“小溪?” 她的态度极好,理所当然的带许溪到许琰的病床边,顺便简单介绍了自己:“我后面卖衣服的,你穿的这件裙子还是我店里拿的,你可以叫我莎莎。” 许溪的目光并不在她身上:“哥!”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别误了考试!”还有最后一门,决不能出差错,许琰比许溪还要着急,挣扎着起身,却被两个女人同时按在病床上。 “哥,这是怎么了?” “胳膊,肋骨都断了。”黎莎莎言简意赅,反倒听得许溪鼻子酸酸的,几乎就要掉下泪来。 许琰艰难的抬手,想拂去许溪眼角的泪珠:“别哭,别哭,快回去考试。” 突如其来的变故加载出过量的信息,在黎莎莎的强迫下,许溪才勉强吃了饭,几乎是卡点回去考场的,失魂落魄的她浪费了15分钟才堪堪找回做题的状态。 心乱如鼓,节奏越快考试时间就越发感到漫长,大片乌云沉闷的压过来,一场雷阵雨倾泻而下。 许溪的手跟着雷声被吓得一抖,错了道选择题,浑然不觉的继续书写,笔迹一行一行工整的落在考卷上,牵动着多少心跳和期待。 出考场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气转晴,空气还潮湿着,一点稀薄的清新逃不脱闷热的笼罩。 本该身心解放的时候,许溪却格外沉重,她知道这场考试的结果恐怕不尽人意,还要担心许琰和生计,不管遗憾多少,过去的生活都要就此翻开新的一页。 黎莎莎找人刷了楼道墙壁,帮他们换了扇新门,时不时还去医院帮忙。 许琰很是过意不去,却苦于自己困在病床上活动范围及其有限。 麻辣烫的小摊停了,许溪每天拎着饭盒往返医院,生活从学校切换到医院,家务琐事替代了题本试卷,许溪开始学着负担起照顾许琰的重担。 等伤情稳定,许琰立即就出院回去修养,除了节约费用,还有些躲开黎莎莎的意思。 蝉鸣的聒噪比不上内心的焦灼,许溪敏锐的感觉到黎莎莎的热情不只是帮忙那么简单,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 等待成绩的过程无比漫长,伤口的恢复也是同样难熬,疼痛伴随着愈合的瘙痒,如同千百只蚂蚁啃食着肌肤和心神。 最终许琰签了谅解书,和讨债打人的混混和解,算是用这一身的伤换来了长久的安定。 尽管其他科目发挥超常,总成绩依然比预期的低了9分,仅仅是一科拉开的差距就足以拖垮许溪。 学校和专业都要重新斟酌,许琰帮不上忙,只能让许溪买些礼物去找老师请教。 这个夏天没有想象中的热烈和精彩,没有一鸣惊人,没有蟾宫折桂,多少努力都会被拖拽着下坠。 潮湿得不仅仅是空气,还有不甘布满的眼眶。 和期待的大学专业失之交臂,许溪早已习惯了无奈,然后在周围善良的惋惜中接受这一切,她还是没有做到波澜不惊,只能用平淡掩盖愤懑和痛苦。 田樵发挥正常,只比许溪高出了一分,在最关键的考试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名次,却没什么值得高兴。 许溪的难过像气味一样挥发出来,熟悉她的人都会明白,有些苦难是看不见的。 和老师、前几名的同学交流过意见,许溪才敲定报考的想法,回家时听到一直帮工的阿姨站在门外和许琰说话。 “我跟你讲,莎莎家里可不错的,她就是倔,才非要出来自己开店的。” “车房都有的,这条件你可别错过。”许溪站在楼梯拐角处悄悄听着。 “人家如今就是看上你这人踏实肯干,对家人好,反正你妹妹以后也要去上学了,他们家愿意出全部学费,做哥哥的到这份上,是该为自己打算了……” 一、流光相皎洁9 录取通知陆续下来,分别在即,班里同学组织最后的聚会。 一切计划好的未来都被现实拆的七零八落,许溪第一次喝多了酒。 许琰那时推脱和搪塞的回复还犹言在耳,她把KTV昏暗的照片拍给许琰,说同学们都玩的很高兴。 被甜味掩盖的酒精试图释放压抑许久的神思,许溪在放纵和清醒之间反复挣扎,却麻痹不了求而不得的郁闷。 她已经是许多同学眼中无法企及的优等生,艳羡的话语不绝于耳,因而更无人理解她的煎熬。 散场时,田樵走在最后专门送了礼物给许溪:“老同桌,就不道什么贺了,其实我知道你没发挥好,只愿你今后坦途,一帆风顺。” 那一分之差,田樵去了许溪想去的学校,两人都没能如愿。 许溪有些晕乎乎的,被风吹得一个激灵,单薄的身体有些摇晃,她的醉意不过是失意,全被田樵看在眼里。 更重要的话卡在嘴里,现在说似乎不合时宜,只是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我来吧!”许琰远远的等在路边的树下,看着两个拖长的身影在门口的彩灯下说些什么,甚至退后一步躲在了树影下。 现在却不得不快步来接住许溪:“谢谢你啊同学!” “哥!”石膏已经拆了,完全愈合只剩交给时间。 许溪拍拍自己的脸颊,仔细的挽住许琰没受伤的胳膊,倚靠着他的肩头,扬扬手中的礼品袋,扭头冲田樵喊道:“谢谢你!再见啦。” 抬头看向许琰,带着酒气责怪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来,我看到你在树下了。” “外面的世界很大。”许琰拍拍她的手背:“哥哥没什么文化,如果你有喜欢的男孩子……可以考虑……” 许溪没有接话,她好像有些生气,许琰感受到一阵沉默的低压,渐渐闭了嘴。 “哥哥,我们一起吃过多少苦?”昏黄的路灯下没有什么行人了,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许溪终于重新开口。 许琰的脑中回想过许多片段。 是家中房子抵押毫不知情突然被赶到街上…… 是一无所有寻找掉了墙皮和门框的出租屋…… 是住在地下室暴雨天面对漏水的破窗和屋顶…… 是烈日下推着沉重的小吃摊车被人驱赶…… 大手拉着小手,许琰牵着许溪走到现在,她也长成了他的大姑娘。 “哥哥,退缩不是爱。明知前路艰难,还是跨越所有荆棘载途,依然陪在身边的,才是爱。” 许溪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没有人会比你更爱我了。” 许琰像是被这句话噎住了,他说不出许溪这么漂亮的话来。 稚气真诚的喜欢宝贵,现实有力的帮扶难得,可他们,到底都是有所贪图的。 多少年的相依为命,早就把畸形的爱恋融入骨血,扎根在生活的角角落落,是收拾不清的每件杂物,是扫不干净的每粒灰尘。 “所以,妈妈其实一直有给我抚养费,对吧?”许溪接过话茬:“只是被那个烂赌鬼拿走了。” 她已经释然了,就像接受退而求其次的高考成绩:“我不恨她,她已经做了最正确的事,就算是母亲,也该有自己的人生,她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怪你瞒着我。 哥哥,我们去新的城市吧,我们会有更好的生活。” 许溪一向是实质上拿主意的那个孩子,许琰的决定只会跟随着许溪:“好!我们收拾东西,等录取通知书到了,就搬去你上学的城市,你在哪里我们的家就在哪里。” 从来不后悔踏出迈向深渊的那一步,许溪知道接住自己的会是云端。 那个停电的夜晚,她才是主动的人。 一、流光相皎洁10 “哥,我怕。”整个街区突然陷入黑暗,带着些沉重的压迫感。 瞬间的寂静让人心慌,许溪习惯性的喊许琰。 “别怕。”许琰按亮手机屏幕,熟练的在黑暗中摸出蜡烛点燃。 稳稳得端着朝许溪走过去:“停电了,不着急的作业就先别写了,早点休息。” 高二已经不在正常上课,模块复习即将开始第二遍,没有谁敢放松下来。 即使是停电,作业早写完了,桌上展开的还是一本很偏的错题集。 “我不敢睡。”许溪握着笔,心思却在别处,她眨着眼睛看向许琰。 火苗轻轻忽闪,昏黄的烛光映了满屋,晃着朦胧的暖意。 “那,”许琰忽然有些紧张,他慌张的咽下口水:“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这火光实在太过邪门,许溪笼在这层古怪的光里,柔和又鲜明,像是件礼物,诱惑着他去拆开包装,明知道不能再靠近,却还是被吸引住无法逃开。 那轻灵灵的眼神干净又狡黠,许溪在撒娇,这可怜的孩子也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许琰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却不怎么疼,那种恍惚麻痹着脆弱紧张的神经,他很想赶快离开这团火光,回到属于自己的冷清卧室里关起门。 许琰下意识起身离开的时候,被许溪挽住了胳膊:“你说要等我睡着的。” 小心的躺在床的边沿,一动也不敢动,许琰不知道自己诡异的心思起了多久。 只是在今天,一贯整齐缠绕的绮思仿佛被抽乱了,再也无法归位。 书本堆迭出的大块黑影幻化成可怕的鬼怪,口口吞噬掉稳定理智的思绪。 许溪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那道刁钻的题目近在咫尺,忐忑和焦躁都会随着发散的思维回到手中解答出完美的步骤。 一阵凉风疾疾吹来,烛光颤了两颤,升华为一缕轻烟,刹那就飘散了,明亮的闪电只晃过短暂的瞬间。 “轰隆——!” 许溪侧身扑过来,紧紧抱着许琰,直往他怀里拱,肌肉崩的发硬,一块一块突兀的分明。 许琰紧张的快要掉下去了,他像是做错事的大人,拼命想掩饰自己的窘迫。 毫无防备的,一只小手从裤腰滑了进去,坚定的握住了那根异常硬挺的粗物。 这个漆黑笼罩的夜晚,所有赖以遮掩的脆弱面具,都因为她的胆大妄为而崩塌。 刚刚划破天际的闪电和响雷,惊怒着震碎了聒噪蝉鸣编织的烦闷牢笼。 心脏骤缩过后就像那些萎靡发软的水果一样,在盛夏沸腾的侵蚀中,迅速腐坏了。 潮湿的肉棒在许溪手中不安分的跳动,许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反常,甚至忘记责备她的肆意。 如果这不是一场荒唐的梦,就应该以成全作为终结。 大手握住了猖狂的小手,忿忿抽出,许琰翻身压过来,抓着许溪的双手死死按在头顶,他满腹的欲火和不甘,不知如何发泄。 或许他不该,不能。 可腐坏又如何,熟烂还可以发酵,变成酒,醇厚浓烈就像他们各自隐藏起的心思,在不见天日的阴暗中翻滚冒泡。 许溪直勾勾的盯着许琰,黑暗里,那么近。 眼中的勇敢和执着让许琰不敢直视,手心的潮热覆盖下来,遮住了刺破秘密的目光,落下来的吻密集而隐忍,得到的全都是回应。 仓促地接下主动权,许琰也并不熟练,有的只是压抑日久的隐晦情愫。 他小心的试探,舌头卷在一起的时候,许溪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她的气息十分混乱,在氧气低迷的地带丢失了理智。 粗喘着的呼吸笨重而急迫,他们的唇舌交缠在一起,黏腻的无法分离,像是要弥补那些因为怯懦而错过的时光。 松开遮住许溪双眼的手,她的眼睛还闭着,耳廓早已红透,所有的鲁莽到这里就用尽了。 生涩摸索的手掌从肩膀抚到腰窝,真实的触感很敏锐,远比预计中的痒。 这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感受,羞赧暧昧的情愫在毛孔间跳跃,穿插涌动着不稳定的电流,一切都将按照预期得偿所愿,却掩饰不住叶公好龙般对即将发生情事的那抹天然恐惧。 许溪内心的得意和满足胀满了整个胸腔,甚至要溢出天灵盖飞出来,她的敏感是对的,看穿了许琰试图隐藏起来的秘密。 他的耳根会在对视时不由自主得发红,不知看了多少遍许溪那些少得可怜的社交动态,对着主页变更的个人简介揣摩她的喜好,在手头宽裕时买她喜欢的东西,甚至假装不在意的关注着田樵的账号。 许琰话不多,总是默默做好照顾许溪生活的琐事;他会有莫名的自卑,即使作为供养者,也时常愧疚于给许溪的条件不够好;他看的书不多,摆在桌上的烹饪技巧和偷偷压在枕头下的心理学…… 那些无法开释的困惑和隐忍都在黑暗的亲昵中得到解答,许琰不是一个人,更不曾留意被许溪收起来的停电通知单。 一、流光相皎洁11 许溪很少紧张,但她的身体绷得紧,僵硬得像是受了惊的麻雀。 学习能力在此时有些失效,即使是看过了非专业教程的片子,实践也需要很多磨合。 扣子一粒一粒被剥开,动作缓慢得没有一丝声响。 安静和吵闹划分出鲜明的界线,胸腔里的振动越来越快,耳中却听不见外界的嘈杂。 喷薄着荷尔蒙的呼吸洒在面颊上,他们终于在渴望拥有彼此的崎岖狭路上交错碰面。 温热的皮肤贴合在一起,触感大面积铺延开来,交换着思念,抚慰着不安,诱发着欲念。 丢失一角的拼图完整找回,这种满足的亲密感,填补了数十年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空缺。 比朝夕相伴、牵肠挂肚更惹人依赖,滋长而生的贪婪开始游走。 随着手掌的硬茧,擦出飞溅的星火,蓄积已久的复杂情愫被引燃的时刻,那些沉默和平凡都变幻成了纷飞的模样。 燃烧的欲望烘烤着飞速流淌的血液,光裸的躯体沸腾着镣铐也禁锢不住的燥动。 许琰小心的压在许溪身上,手肘撑起大部分的体重,额头沁满了忐忑的汗珠。 她的身体很软,饱满得如同刚从机器中卷出的棉花糖,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甜,是生活不曾给予过他的财富。 手指探进去,浸在湿润里,听到小声的轻吟,才后知后觉的确信压抑许久的真相。 许琰的动作很缓慢,觉察出她的适应和放松,才敢加上些力气。 紧窄的通道裹着手指吞吐收缩,溢出越来越多的粘液,手指滑出来的时候,许溪甚至不甘的哼叫出声。 手臂搭上许琰的脖子,一点重量就能让他紧紧贴下来。 许琰艰难的迫住昂扬的欲念,扶住粗胀的柱身,蹭着穴口缓慢得尝试进出,撑开那道缝隙,就是打开一道闸口,汹涌而出的不止是快感。 一秒钟的痛苦,恍惚得像是溺水后被打捞上岸的记忆。 身体砸开平静的水面,闷闷的炸开四散飞溅的水花,沉溺下去的过程窒息而冰冷,脱出水面的时刻,阳光辐照着一切都温暖回来,大口的呼吸模糊了缺氧的那抹煎熬。 “嗯啊,许琰……”在第一次顶弄的侵袭下,许溪清晰呼唤出这个名字。 在快感倾覆前的刹那,终究是勇气占了上风,她要记住自己的勇敢。 “我在。”许琰收敛住动作,贴着许溪的脸颊小声问:“疼吗?” “别停,啊……” 世界仿佛颠倒了角度,再坠下去的时候,已然变成云朵。 许溪躲在许琰怀里,被搓着乳珠轻颤,慢慢耸动的胯,推送着硬挺的器物,挤进贪婪蠕动的甬道,沥出汩汩的爱液。 凉而清新的风从窗缝拂进来,豆大的雨滴砸在窗楹上。 啪嗒啪嗒裂成数点水渍,潺潺水流沿着坡度流淌,所有的东西都在被打湿。 如墨泼染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街道上的灯光也无,放纵着的快乐无人管辖,唯有触摸和快感被真实成倍放大。 进出的速率越来越快,被碾压过的蕊心越发充血娇艳,敏感的集齐了所有迸发而出的欢愉,腿间的湿漉,已经兜藏不住了。 黏腻在皮肤之间的潮热,推波助澜着脸蛋晕起的桃红,小腹的酸胀,在肉棒抵达最深处时,溅射出酥麻的呻吟。 穴里痉挛着一阵一阵泛出涟漪,揉着奶头的手掌不由自主的用力,将那一团粉肉都攥在手心。 许溪咬着下唇,骤雨般急促的冲撞后,在他身下丢失了全部气力,和涣散的眼神一样,忽的喟叹出声。 哗哗的大雨吵闹着洗刷了城市,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她都有些变冷了,身体里的肿胀还含着那根已经回缩变软的肉茎。 许溪伸手推了推,在许琰让开身的时候,直奔厕所去了。 许溪没有开灯,只知道有许多热流涌出来,混杂着一阵急促的尿液,她站在花洒下,想要冲洗干净,把手却被合上了,水流戛然而止。 一点力度推过来,手掌覆盖住手背,指缝间挤进更粗壮的手指,许琰把她的手压在了墙上。 后背贴来熟悉的温热,膝弯被提起来,重新胀满的肉棒插进穴里,直直捣向深处。 许溪单腿有些发软,另一条腿却被强势得拎住,身体被许琰稳稳圈在怀里,不会让她滑下去。 只是这样一边用力,一边又战战栗栗的打晃,绞得的许琰心神不宁,无论如何也不肯缴械,执意逼着许溪这样面对墙壁高潮。 许琰在许溪起身离开的那刻才骤然清醒,他永远也无法主动逃离许溪的掌控了,仅有的这些蛮力,是他最后心甘情愿的反抗。 后记: 那对华人夫妻恩爱了一辈子,邻居从没见他们吵过架,丈夫总是对妻子言听计从。妻子是很优秀的工程师,丈夫开了一家餐馆,他们一生并没有孩子。遗产分成了两半,一半留给了外甥女的孩子,一半捐给了助学机构。他们先后在同一天离世,妻子走后不久,丈夫就跟着离开了,真是让人感动的一对眷侣。律师、好友和社区共同为他们举办了葬礼,按照遗愿,他们被安葬在一起。只有那个牧师听过哥哥临终前的忏悔,因为语言不通,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本不信这些,但如果有罪过,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你不知道,我们的神可是准许了的。” 他讲得是地地道道的方言啊。 (本集完) 二、行行失故路1 “我们分手吧。”晏顼捻着手里盘了多年的一串珠子,心中痛如刀绞,面上却只能强装冷淡。 “为,为什么?”温琮惊讶着盯着晏顼,简直不可置信,眼里忽然就沁满了泪,她咬着嘴角硬不让那眼泪掉下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而这个结局似乎比大家预计的还要更早。 “我知道有些人会说闲话,所以我打算认你做我的妹妹,正式的那种,我会办一个盛大的宴会,请家中长辈作见证,这就当作信物。”说着,晏顼把手中的那串珠子递了过去。 江城的娱乐小报都写过,这串珠子他从不离身,如今给了温琮,决计不能让外头人轻看了她。 “砰!” 珠子从晏顼的手里接过,到砸在对面的墙上,只肖一秒。 “叮叮当当……咚咚……”珠子洒落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谁稀罕做你妹妹!”温琮站起身,哭着往楼下跑,手背上抹的全是泪,她很有骨气的安慰自己,没有当着他的面哭,是转过身眼泪才掉下来的。 晏顼绝望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房子里空荡起来,他的心也像是被挖空了,可是他不能追,一但追了,下定的决心便要功亏一篑。 “明衍,叫你妹妹照看着温琮,算我欠你个人情。” “真分手啦?”对面是顾明衍肆无忌惮的嘲笑:“还以为我们晏大佛子一朝破戒,终于铁树开花,要修成正果了,这才多久?一个月?哈哈哈哈……” “……” 电话那头的沉默依然带着威压,顾明衍的笑声戛然而止,“好啦好啦,知道了,你的人情可金贵呢,我叫明晰去找她。” “嗯,多谢。” 其实顾明衍不开口,明晰也会陪着温琮的,本来她俩就是一个寝室的闺蜜,天天一起上课形影不离的,要不是借着明晰生日开那个party请人谈合作,晏顼还没机会认识温琮,但这个人情,不要白不要。 手心里攥着几粒已经捡回来的珠子,晏顼蹲在地上,一粒一粒的找,说出去怕是都没人敢信,他晏顼还要趴在茶几边上狼狈得捡珠子。 秘书宁熙诚惶诚恐的接过那把珠子的时候,还认真数了数,“这少一颗不要紧吗?” 晏顼费了好大劲,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第十八颗珠子了,索性丢给秘书,“你这么细心,那再找找。” “是。”可怜宁熙在宽敞的别墅里楼上楼下里里外外搜索了三遍,也没找到珠子交差,才明白晏总是怪她多嘴,赶紧请师傅重新把珠子穿好送回来。 “放下吧。” 宁熙把紫檀木的盒子摆在办公桌上,只见晏顼把一份合同扫描件瞧了又瞧,最终连同盒子一起收起来,手串也不再戴了。 周围气压有点低,感觉像是突然降温了,宁熙抱臂抖了抖,默默在敏感词条里加上了“温琮”。 其实温琮家境并不差,家里也有公司,在她家乡那种小城市绝对算得上白富美了,只是放在江城这种城市就有些不够看。 特别是晏顼身边,挤满了各种势在必得的莺莺燕燕,单论美貌来说,她也确实排不到前头。 只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当初晏顼看上温琮就让很多人惊掉了下巴,还以为晏顼这种万年冰山老妖要什么绝世美人或者精英学霸才能降服,没想到就是一个看起来单纯普通的女大。 要砸晕一个小白富美在简单不过,晏顼待她也确实好,就在一部分人以为温琮就是克制晏顼的那个真命天女的时候,晏顼毫不留情的把人甩了。 宁熙知道自己又要来活了,明天,不,不用明天,今晚,各种娱乐小报、营销号就会大肆播报这件事。 二、行行失故路2 温琮真觉得自己哭懵了像个傻逼,她站在僻静空旷的别墅大门口不知所措,这地方连个车都打不着,手机还落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 如果就这么回去,好像显得特没骨气,毕竟摸着良心说实话,想做晏顼妹妹的人或许能填平马里亚纳海沟了,不过那一刻她说得确实是真心话,虽然有些何不食肉糜的嫌疑,但是凭什么呀? 就因为晏顼比她有钱有地位?温琮没占到什么世俗意义上的便宜,却实实在在的损失了一个手机,在这个至关重要的节骨眼上。 穿着毛绒兔子拖鞋走了2公里,顾明晰的敞篷跑车开过来的时候,温琮就像看到了驾着南瓜车的仙女。 “呜——该死的有钱人,他就是个人渣!我再也不恋爱脑了!”看见救星的温琮更委屈了,哭得稀里哗啦,眼泪止也止不住,扑在顾明晰肩上,抱着她的腰,哭得更凶了:“我现在是不是就像个笑话,呜呜……我已经是个笑话了,可我是真喜欢他呀……” “我知道,不哭不哭。”哄小孩似的揽住温琮往车上带,正要抽纸巾给她抹眼泪,低头看见个不得了的宝贝,“咦,这是什么?” 顾明晰弯腰揪下卡在温琮拖鞋兔耳朵上的这粒珠子,“我滴个乖乖,这不是晏顼手串上的吗?” “呜呜,我现在真是听不得这个名字!”被甩的莫名其妙,恋情就这么终结了,温琮心里难过,夺过珠子就要往外扔。 “别啊!这可是晏顼爷爷传给他的东西。”顾明晰一把抢回来:“扔不得,扔不得,咱们还得罪不起。” “有钱人都这样吗?随便玩玩,不喜欢了就丢弃。”温琮手里捏着湿掉的纸巾,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趴在顾明晰怀里,胸腔堵得一抽一抽地疼,“可他实在太好了,好到换作任何人都会心动。我还那么天真,觉得他就和传言的一样,不是玩咖。” 温琮抬手把珠子接过来揣进兜里,认命似的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想办法用它把我的手机换回来吧。” “换什么手机?真是个傻小妞儿,跟他客气什么。”顾明晰想想自己的哥哥,应该也算是个渣男,但从来没有女人这么说过他,出手阔绰,一事一清,在圈子里算是口碑很好的了。 略筛一遍,唯独晏顼算是例外,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习惯了这样的成长环境,连她自己也不会把男女关系看得过重。 语重心长道:“姐妹,听我一句劝,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男人不值得,恭喜恢复单身,跟我去嗨!”受不了温琮这自怨自艾的模样,索性把她捞起来,“喝酒还是蹦迪?” 温琮不想回寝室,也不知道去哪,了无生气的由着顾明晰摆弄,“你安排吧,我都行。” “等会儿我们先去个party,一亲戚生日,我不耐烦应付他,打个招呼送完礼物,咱们就去蹦迪。” 下车的时候,顾明晰看着温琮的打扮直摇头,这白裙子,配双毛绒拖鞋,扎个马尾,纯得跟朵小白花似的,“走走走,先回家换身战袍。” “不行,这太短了。”温琮换了件强塞给她的超短百褶裙,说什么都要脱了。 顾明晰按头安利,在温琮大腿上添了条黑色蕾丝绑带,还顺手摸了一把光洁白皙的大腿,“听我的,忘掉情伤,今晚你就是舞池最靓的仔。” 开在顶楼的趴入场查的还挺严,验过请柬,戴上手环,自有侍应生领她们去座位,还没进到内场,温琮就觉察出异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少,议论纷纷更多。 晏顼和顾明衍几个坐的离泳池不远,温琮远远看见扭头就想开溜,被顾明晰死死拽住:“不许跑,越是等着看你笑话,你越要支棱起来,等我回来,很快的。” 好在座位没挨着,晏顼也没注意到这边,温琮倚在座位上,默默当鹌鹑,就等顾明晰送完礼物回来赶紧撤。 “宝贝儿一个人?不喝点什么吗?”油腔滑调的搭讪,来人凑得很近,径直坐在温琮身边,倾身就贴近她。 咦!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袭来,温琮一个激灵,下意识得就要躲,本来就在角落倚着靠背,退无可退,唰的一下站起来。 “啊嚏!” 就这么一个响亮的喷嚏,晏顼的目光扫过来,双眼微眯了一下,眼神发暗,捏着杯脚的手指渐渐发白,他坐着没动,很快收回注视。 泳池边上的几个美女纷纷朝搭讪男投来感激的目光,晏顼果然是分手了。 “怎么了?”那人溜得倒挺快,顾明晰回来见温琮呆呆站在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明明不想被注意到的,却还是生出了期待。 “没事,我们走吧。”那冷漠的一眼快让温琮的心脏萎缩了,钝痛蔓延开,明明昨天他们还亲密的交合在一起,今天就可以不起波澜的无视她的存在。 顾明晰早定好了卡,白了顾明衍一眼,果断拉着温琮的手离开,想着晏顼那股冷傲劲儿,再瞧瞧身边温琮的衰样,真是恨铁不成钢。 二、行行失故路3 酒吧里桃红粉紫的炫光忽闪忽闪,暗的几乎瞧不清人脸,顾明晰见温琮实在提不起兴趣,也不劝了,捏着她的下巴直接灌了一大口酒,还暧昧的在她嘴角啄了一口。 “你干嘛?”惊得温琮脸都红了。 “逗逗你,看,这不就好了。”等酒气上来些就拖着她进舞池里嗨。 音乐震天响,说什么也听不清,台上的gogo带气氛,衣服都撕了,裸着一身肌肉热舞,顾明晰拽着温琮的手上去摸。 “手感如何?” 温琮哭丧个脸:“没有他好。” 顾明晰扯着嗓子在耳边喊:“恋爱脑不得好死。” 跳累了就扯着温琮回座位,叫几个男模来陪酒,杯子往手里一塞:“你就喝吧,这个情关你总要过,乖,看开了就好了。” 玩了一会儿抓手指,有熟人来打招呼,顾明晰凑过去玩,温琮不太熟,就懒得动,自己喝的晕晕的,左等右等不见顾明晰回来,突然有些慌了,借旁边人手机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温琮跑到那桌去打听,叫顾明晰过去玩的人好像不在了,其他人都说没看见他们。 坏了,她没钱结账会社死,瞬间酒醒一半,温琮环顾四周,确实没有顾明晰的影子,不对不对,顾明晰不会就这样把她扔在这,八成是出事了。 她和销售不熟,保安也顾不上理她。真是头大如斗,现在她除了一颗破珠子什么都没有,温琮拍拍自己的脑子,一团浆糊,只记得三个人的号码,妈妈、顾明晰和晏顼。 她家远在千里之外,剩下就只有晏顼,为了顾明晰的安危,只能再借一回手机咬牙打给他了。 “嘟……嘟……”倒是快接呀,温琮急的很,也没把握晏顼会接电话,毕竟是陌生号码。 “我找顾明衍有急事!他妹妹丢了。”接通了,没人比晏顼更熟悉温琮的声音,她说话像是咬着舌头,糯糯的带着很重的鼻音,大约是怕电话挂掉,着急得像是喊出来的。 这是喝醉了?事出紧急,晏顼直接问道:“在哪?” “D,Desire.” 夜店酒吧,晏顼一听这名就皱了眉:“你怎么在那种地方?等着。”说罢起身去泳池边拍了拍顾明衍的肩,阻止了他继续和小演员调情:“出事了,走。” 一路打电话,他们到酒吧的时候,酒吧老板已经把其他散台卡座都清场了。 “滚。”温琮周围的几个男模逃命似的开溜,晏顼黑着一张脸在温琮身边坐下,敢情穿这么短的裙子就是来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温琮像是做了亏心事被人抓包,悄悄的往沙发另一头挪,被晏顼一把揽住肩头捞在怀里:“你乱动什么,再给你也丢了?” 敢动顾明晰的人可不多,但这事让晏顼也觉得后怕。 笔记本电脑摆在面前,来之前经理已经把监控调出来倍速查看:“这里是最后出现的地方,里面就没有监控了。” 保安从女厕所的隔间拖出个昏迷不醒的男人:“送垃圾的后门也被人撬了。” 温琮记得他戴的耳钉:“就是他找明晰过去玩的,然后就找不到人了。” 是个小富二代,顾明衍可顾不得那么多,一桶冰水浇在头上人也没醒,还要继续,被晏顼拦着了:“大概是下药了,你就弄死他也醒不了。” “监控再往前翻。” 温琮突然叫起来:“这个,这个人不像个女人。”瘦高个戴假发,一看就是男扮女。 入门的监控有正脸更清晰,顾明衍想了想,约莫记起一个人来:“他妈的,这狗杂种活不耐烦了吧。” “认出来了?” “跟我玩对赌协议输了。”顾明衍现在很后悔逼那人太紧,不过几个亿而已,哪有他妹妹重要,就为这个出了事,家里人也不会原谅他。 后门只有一辆垃圾车开出去过,一路跟着监控追到海边码头,温琮已经在座位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晏顼的衣服。 “把游艇开过来吧。”后面再找就要耗些时间,不是船上就是码头仓库,得先把人安置了,万一要追船也用得上。 晏顼小心的打横抱起温琮,送到游艇的卧房里,嘱咐宁熙带人守着,自己和顾明衍去找人。 “找到了吗?”温琮突然惊醒,头痛欲裂,房间里只有她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了,黑色的绑带是断的,像是蛮力硬扯开的,扣子也掉了几颗,散落在床脚。 身下有种被强行引诱而出的空虚,穴里的肉一缩一缩地绞动,很是难受。 出门才发现已经早上了,天边泛起鱼肚白,一抹朝阳欲升,明媚的已经压不住了。 游艇停在海上,晏顼正坐在船尾钓鱼,明晰应该是没事了。 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的场景,温琮鼻子一酸,不争气的又要掉泪。 二、行行失故路4 上个月明晰生日,老早就说带温琮到游艇上玩,她哥哥顾明衍正好要谈合作,就借她生日邀请了不少人,索性开了个大趴。 Party很热闹,多数人都忙着泡妞,只有晏顼坐在船尾钓鱼,不知是不是音乐太吵,窝打了半天都没钓上一条,途中晏顼去接了个电话,鱼竿架在那,鱼漂却动了。 温琮头回见鱼上钩,好心过去帮忙,赶紧提竿收线,从水里拉出一条红色的石斑,个头还不小。 晏顼捏着手机回来的时候,温琮正扭头冲他报喜,满脸都是笑意,明媚的就像今天的朝阳。 他至今都记得温琮那一声清亮喜悦的叫喊:“有鱼!有鱼!” 石斑在水里扭,扯着鱼线的劲头不小,温琮并不会钓鱼,只靠一腔热情拉扯,被鱼拽着重心不稳,回头时脚下一滑,仰面就栽了下去。 “扑通。” 晏顼甚至没有多想,连衣服都没脱就跳下水,把温琮捞了上来。 “咳咳!”温琮穿着纯白的棉布裙子,被水打湿成了半透明的,几乎全贴在身上,裹着一身姣好的曲线,“对不起,鱼,鱼跑了。” 晏顼绅士的撇过脸,又忍不住发笑:“还惦记着鱼呢,先想想自己吧。” 温琮低头才发觉自己的惨状,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听见响动,好热闹的人都渐渐聚过来,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温琮身上盖着晏顼的衣服,被他打横抱回了客房。 水滴进油锅里一样炸开了,温琮不知成了多少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晏顼回想着那天的场景,他也只是把温琮送到了房间门口,不过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没区别了。 他知道自己确实动心了,那条鱼也并没有跑掉,昂贵的鱼竿肯定会有人巴巴得替他捞回来,更不必说钩子上的鱼,晚上就端上了餐桌。 连鱼上钩都没注意,惊觉有人时回头,温琮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甲板上,晶莹的如同冰凌,刺的他心疼。 晏顼扔了手里的鱼竿,向温琮跑过去,他想擦掉眼泪的手突然落下来,脚步也急急停住,逼着自己生冷的说到:“明晰已经没事了,明衍带她去体检,等下就让宁熙送你……” 话没说完,被堵回了嘴里,他停下的脚步被温琮补上了,人扑在他怀里,踮脚就吻上来。 温琮知道自己不该纠缠,可她还是鼓起勇气想要挽留一次,就一次。 晏顼想推开她,温琮却缠得愈紧,死死挂住肩颈不肯松手,娇软的躯体蹭在怀里,小舌追进嘴里乱探。 自以为坚固的防线瞬间就崩塌了,呼吸炽热,催着心跳也加快,温琮于他就像是天然的催情药剂,沾上就戒不掉,欲色染了双眸,想说什么却暗哑地发不出声。 不由自主地追寻起她的舌头,轻咬吮吸,贪婪攫取芳泽,从背后扣紧了腰把温琮往怀里圈,血液的速率加快,带着旖旎的情欲流向全身,湿润的撩拨,加长了他欲求不满的回应。 温琮被晏顼倾身重重压着,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靠在栏杆上退无可退,居高临下地俯视,眼中映着的是一片烟雾朦胧的沼泽,潮湿又危险。 宽阔的手掌摩擦着腰际的曲线,沿着丰满的大腿的游走,自裙底拉上来,指尖又摸进了那处小口,媚人的灼烧吸附上来,激出一声沉醉的娇吟。 “嗯呃!” “不!不行!”晏顼像是突然被什么收紧了弦,他触电一般,猛然推开了温琮。 不是乍暖还寒的时节,温琮一颗滚烫的心却好像被突然扔进冰窟,她不甘心:“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可你明明就还……” “不是,是我的错。”额头沁满了冷汗,海风吹散笼罩的欲火,理智稍稍回神,晏顼怕她摔着,又慌忙伸手去扶。 温琮一巴掌打掉了他的好意,眼眶泛着不解的红,自嘲着问道:“昨晚,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犹豫再三,晏顼还是撒了谎:“……是宁熙。” “是嘛?”温琮死死盯着晏顼的眼睛,不给他躲避的机会:“那她还会偷偷把我玩弄一番再离开吗?” “我是喝醉了,可我不是傻子,不会连自己身体的异样都感觉不到。”温琮步步紧逼,质问道:“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被戳破的秘密,苦涩如同哑药,晏顼什么也说不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深夜的海,墨色尽染,深邃的望不到边际,顾明衍匆匆带顾明晰去了医院,船上只剩下晏顼,温琮因为醉意困倦的不肯醒来,一叶孤舟远离尘世,谁会知道呢? 晏顼不敢开一盏灯,黑暗里,只有他的影子窸窣晃动,他脱了温琮的衣服,小心而亲昵的吻她,从樱唇到下颌,脖颈滑到锁骨,雪乳挺翘着在他口中燃成嫣红。 “晏顼,不要……” 曾经轻车熟路的举动,如今都像是做贼一般,时刻刺激着他的心神,连温琮的呓语都会让他心跳如擂鼓,唯恐揭露他心底不堪入目的阴私。 “……不要丢下我……唔……真的喜欢你……” 她的小腹有些赘肉,柔软又健康,这并不影响她流畅的曲线,掰开白皙柔滑的大腿,森林下面是隐秘的花园,密闭的肉缝被舌尖抵开,渗出芬芳的蜜水,全数卷入口中,晏顼觉得自己很渴,全身都燥热着,他贪恋着温琮的身体,无法自拔。 推高双腿,大开成M形,私密全部暴露在他的眼前,粉嫩的肉瓣轻轻颤抖,泄下潺潺的淫水,温琮不知,浸在疲惫的醉意里,做梦都渴望着晏顼。 小腹酸痒着一抽一抽的起伏,花蕊被舌头卷着勾弄,穴口微微张开了,温琮的腰扭动着,迎合他浅浅的舔舐。 泫然欲泣的哭腔,嘤嘤咛咛着她的不满,晏顼想占有她,给她满足和快感,可是他不敢,甚至不敢面对温琮的脸。 小心得把她翻过去,硬如铁棒的物什夹在腿缝间,不断的磨,蹭着穴口的边缘反复抽插,晏顼知道这样解不了任何欲望,可他不敢再插进去,就这样固执的折磨自己。 穴口的嫩肉被蹂躏得红肿,吐露着无尽的诱惑,肉缝被粗硬的肉柱撑开,撕咬着闭合不上,这张小嘴化身成妖冶的恶魔,把他死死绞住。 火上浇油,欲火焚身,为什么还是烧不死他。 晏顼心中抽痛,握住自己的硬物快速撸动几下,将一股白浊射在红肿湿漉的腿心。 他抱着温琮冲洗干净,仔细的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裙,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做完这些,他就像个得手的小偷一般,飞快地逃离了。 二、行行失故路5 “你说话呀!”温琮眼中含着泪,眼眶通红:“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晏顼的沉默让温琮丢失了最后的信心,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如果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你知道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她像是个迷茫的赌徒,赌上了最后的尊严:“哪怕,哪怕,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也好。只要……” 声音越说越小,直到听不清了,温琮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她什么赌注也没有。 “不是,你很好,是我的错。”温琮的语气卑微到只为了挽留他,晏顼心如刀绞,意似油煎。 他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牵起温琮的手,尽量保持镇定:“听我说,我让宁熙过户一些房子和车给你,方便你以后生活,公司的股份我也会转一部分到你名下,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温琮气急了:“你觉得自己第一次价高是吗?” “恋爱脑不得好死。”顾明晰昨晚劝她的话犹言在耳。 “我什么都不要!你也不值钱!”作为丢盔弃甲的失败者,温琮终于接受了现实,她突然的平静让晏顼感到害怕:“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互不打扰。” 温琮转身走得决绝,下定决心要跟晏顼划清界限。 “啊!” 天旋地转,一声惊呼,温琮走出去十几米,晏顼像疯了一样追过去,把她抱起来扛在肩头,任由她胡乱捶打也不放手。 理智告诉他应该结束了,可晏顼发现自己受不了,互不打扰,不可能。 “呃……现在要送温小姐回去吗?”宁熙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她已经安排好车在码头等了,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不回!把船开出去,越远越好,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推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锁落得干脆,第一次见晏顼这样失控,不过宁熙可以确信的是,他在吃爱情的苦了。 温琮跌在床上,她想起身,又被推下去,“放开我!” 手腕被晏顼紧紧抓住按在头顶,高大的身躯覆上来,压着她一起陷在软和的床里,裙下的底裤直接扒了个干净,光洁的腿脚乱蹬,踢在胸口晏顼也全不在乎,跪在床上半坐着把温琮死死压住。 裙子掀上去,生硬的推到胸前,温琮扭动着身体就是不配合他,此刻晏顼毫无耐心,不方便脱就直接撕了。 “叮叮当当……”一颗珠子从扯开的小口袋里跑出来,撒欢似的在地板上弹跳。 晏顼看了一眼跑远的珠子,连手串都有灵性,人怎么能丢。 当即撕扯布条捆了温琮的手腕绑在床头,抓住脚踝强行掰开双腿,腿心还红肿着,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如果温琮不喜欢他,晏顼还有放开手的借口,可是偏偏她也陷进来了,叫他如何放弃。 或许,连爷爷都是同意的。 没由来的疯狂和放纵拖着他急速下坠,沉到深渊,晏顼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温琮会是他妹妹? 他赤裸着和温琮迭合相拥,就像过去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贪婪得嗅着她的气息,恨不得把她揉入怀中,永远不要分开。 命中注定,他们血脉相通,以至于第一眼,他就再也忘不掉她,而温琮也是如此。 怀里的人不安分的扭,反抗着他的一切温存,晏顼知道,温琮只是在生他的气,气他的反复、犹豫、不够坚定。 气他不要她了。 晏顼想做昨晚上一直没有勇气做的事,他想进入她的身体,渴望的煎熬是比百爪挠心还要残忍的刑罚,他折磨的其实是两个人。 “不要!我不要!”温琮倔强着绝不顺从晏顼的举动。 血管盘结的肉棒已经是湿漉漉的,龟头抵住磨蹭的穴口早就泥泞不堪,汩汩的蜜水浇下来,身体比嘴巴诚实,花园的洞口早张开了,翕张着嘬动,需要硕大的诚心来填满。 膝盖强硬的顶住膝弯,把夹紧硬物的腿缝分开了,双腿大开,跨在晏顼的双腿之外,没能满足的欲望拖了一晚,充血的阴蒂敏感的不堪一击,指腹刮擦一下便要抽搐着抖动。 殷红的洞口一吸一合,透明的水液又溢出来,龟头堵上去,填在入口仍觉狭窄,晏顼喘息着挺身,脑子里崩着根弦,好像世上再没有如此艰难的事。 他很难受,贪婪得欲念战胜了狗屁不是的道德,自暴自弃地插到底了,一鼓作气,强硬又霸道。 粗硬的肉柱插在腿心,整根没在穴里头,侵袭着温琮的身心,几乎穿透了她,快要把她劈成两半,稚嫩的肉瓣撑得极薄,他被夹得无法动弹。 “啊!晏顼,你个混蛋!”忍不住叫出声,软糯的呻吟更像是在调情,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出来,温琮觉得难过。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正人君子,无非是还没过关的肉体凡胎,晏顼甚至有些羡慕顾明衍,拿得起放得下,不像他,求不得又舍不下,偏执着逆行。 “乖,不哭。”晏顼低下头来,舔舐她的眼角,泪滴在味蕾上绽开咸咸的苦味,“是我强迫你的。” 他抽插的克制又隐忍,让温琮慢慢适应他的鲁莽,指尖摸着穴口帮她放松,软肉却吸附得愈紧,哆哆嗦嗦地抽搐起来。 酥麻的饱胀从洞口蔓延到小腹,传递着密集诡异的电流,轻细尖酸,像小针扎,像吸盘咬。 浑圆粗壮的肉柱被屄口紧紧箍着,每次插入,穴里的肉褶都被撑得延展变形,甬道勉强裹住茎身,内壁震颤着绞动,释放着紧致温暖的含吮。 晏顼挺动的速率慢慢加快,摩擦出幽幽燃烧的热,那些透明的水液在抽插捣干下压成了白色的沫,淅淅沥沥的被牵带出来。 “不要,慢……慢点,不要,啊!”温琮细细碎碎的哭声婉转变成淫叫,这越来越快的顶弄快要把她撞碎了。 不止是他的胯骨,连囊袋都在拍打,前后摇晃着仿佛身下荡漾的海波,永远也不会停息。 晏顼的眼眸黯淡,幽深不见倒影,他猛地抓住了那团晃动的乳肉,野蛮粗粝的揉捏起来,更深重的欲念袭来,身下汹涌的肏弄,又是百十下的纵情透干,才算冲到了极限。 浓稠的浊液大股喷出,射在颈口,随着突然拔出的阴茎,洞口骤然空了,一股憋闷许久的热流激荡着喷涌而出,落了晏顼一身。 浓郁的荷尔蒙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空虚、瘙痒、羞赧和冰冷像是从合不拢的洞口钻进来了,温琮咬住唇角低低抽泣起来:“抱抱我。” 二、行行失故路6 “嘶——!” 晏顼俯身去抱温琮的时候,被她狠狠一口咬在胸肌上,疼得他直抽气,先是大口咬住,后面约莫是腮帮子咬酸了,口水都快要溢出来,才滑出一块,只剩两排门牙紧紧呲着皮肉不松。 温琮一边咬,还要一边贴着他蹭,直到咸味在嘴里漫开。 肯定是出血了,可是晏顼一点生气的劲头都没有,耐心等着她出了这口气。 “呜呜……”似乎是发现自己咬的过火了,温琮竟先哭了起来。 “怎么了?哭什么?”修长的指头温柔的拂过眼睑,刮去冒出来的泪花,低头看一眼自己胸前血肉模糊的一块,再望望温琮瑟缩又担忧的眼神:“现在害怕是不是有点迟了?” 伸手解了布条,把温琮放开,握住手腕上的红痕亲了亲,小心地问道:“疼吗?以后不会了。” 结果和温琮预计的不一样:“你为什么不生气?” 因为爱她,爱上了,就是自愿坠入沼泽,被酸腐的湿泥吞噬,然后跟着一起烂掉。 晏顼一向只做最理智的选择,可是他发现没什么比温琮要和他断绝关系更可怕,底线被打破了,就再没什么可顾忌。 冷静下来的禽兽更危险,他决定彻底保守那个秘密,连温琮也不告诉。 可晏顼对温琮避开了这个问题,把她的手腕搭在自己脖颈上,倾身下去抓起温琮的腿盘到腰间,托住她的屁股把人抱到了梳妆台上。 “因为还要肏你,今天都不会停下,等下你可能就没什么力气哭了。” 扳着温琮的肩头,把她翻转过去,镜子里,赤裸的两具身体迭在一起,手臂托起膝弯分开了她的大腿。 无法合拢的洞口最是娇怯,阴唇包着阴蒂,瑟瑟抽缩,还在试图吞吐消失不见的物什,浓白的浆液缓缓流出,拖出深处无法言说的空虚。 所有的淫靡都清晰可见,透过双眼闯进脑中,刺激着敏锐的神经。 绯红色从烧灼的耳根开始蔓延,爬满脸颊,连通细颈,从锁骨追到双乳,胀满的乳晕也泛着羞涩的暖欲。 既然下定了决心,便要温琮也看清楚,他是如何进入她的身体,把她肏到神魂颠倒,就像她轻易得夺了他的心智那样,让她这辈子都再也忘不掉他。 温琮扭身想逃,身体却悬空了,被晏顼端在怀里,给婴孩把尿一般,无所依着,只能倚靠着他。 湿漉漉的肉棒充血硬挺,紫红色的柱身很是狰狞,虬结盘踞的血管泛着青色,顶端马眼吐着透明的前精,就是这样的东西,抵住她的花园,明明洞口已经大张,却连龟头的一半都没吞下。 温琮看着这根近乎小臂长的硬物一点一点得顶进去自己身体,媚肉被捋开一遍,穴口的边沿越撑越薄,红嫩玲珑的花蒂被碾压着挤过,直到整根没入,全被身下这樱红小嘴吃掉了。 阴茎在她水淋淋的穴道里上下抽插,晏顼只要在她落下时松些力气,温琮便要随着重力全然套在这根肉柱上,任由这物什将她贯穿到底,直直捣在颈口上。 弯折的身体使甬道短了好大一截,几乎包不住侵略在体内的铁物,每次失重般的下坠都让温琮忍不住闷哼出声。 偏偏晏顼还要把她抬得更高,让她落下时被顶得更重,一下一下的操干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镜子里的温琮双眼迷离,快要看不清自己的模样,她也不想看清,自己缠人的穴肉是怎样吸咬着晏顼的性器不肯分开,在她身体里撞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快要把她捣烂了,可她像是上了瘾,沉溺在里头。 想要拼命抗拒却又无法自拔,终是在一波一波的耸身操干中被送上高潮,痉挛着泄出一股热潮,瘫软在晏顼怀中。 “这还不够,说好了要做一天的。”磁性优美的嗓音听起来像是噬魂的魅魔,晏顼冷静得把温琮翻过身来,让她在台子上坐好,双手扶住腋下提起她的上身,对着大开松软的穴肉,又狠狠肏了进去。 “啊,啊,不要,轻点……” 还没回过劲来的小穴被迫收缩起来,响耳的啪啪声,遮不住绵软的淫叫,还有噗叽噗叽干穴的声响。 温琮反抗不得,被操得意乱情迷,脑中充斥的全都是汹涌如潮的快感,高耸的乳肉一拱一拱地挤压在晏顼的胸腹上,腰间腿隙全都打湿了,淫水被拍打成白沫,腻在紧密贴合的皮肤上,更湿滑了。 肉穴里越发敏感肿胀,紧咬着侵入的硬物战栗,愈发激烈的高潮袭来,温琮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快脱力了,嗓子也喊哑,可小腹的酥麻却停不下来,里面不断地流出蜜液,润着每一道褶皱,在晏顼的肏弄下,不停地吸咬。 从梳妆台挪到床上,又从床上趴到窗台,自窗台抱到浴缸,洗不干净就又黏腻起来,按在墙上架起腿失禁尿了出来,晏顼像疯了一样压着温琮做爱,直到把她操的快要晕厥了,才停下动作。 二、行行失故路7 把人带回家,晏顼才知道温琮手机落在他这儿,心道不好,刚想问问那天是怎么才找到的顾明晰,立时就被白了一眼。 温琮有气无力的蜷缩在床上,还不忘记瞪他,要被晏顼抱起来喂才肯吃东西,确实是累狠了,吃到一半就合眼睡着了。 移开她嘴里噙着的吸管,牛奶还剩了半瓶,歪在怀里,晏顼接过来自己喝了,这小人儿只有酣睡的时候才像个听话的乖乖,看着软软糯糯的,生起气来倒像个小河豚。 真想关在家里拴起来,可是她明天又得回学校上课了,不放人走又不行。 晏顼叹了口气,把温琮抱回床上放好,自己到书房,打开书柜上的暗格,里面是他父亲的遗物,他也是前几天才无意间发现了这暗格。 里面落了灰的亲子鉴定报告出现的不合时宜,二十二年前的纸张陈旧又刺目,报告上小女孩的名字是晏琮,不停地提醒着他们之间应有的关系。 晏顼、晏琮,她原本是该叫晏琮,尊贵的祭祀的玉器,和他的名字是一对。 如果再早一个月,这件荒唐事或许就不会发生。 但是没关系,只有晏顼自己知道。 晏顼一把火把这些文件都烧了,有人想隐瞒这件事,他也一样会继续瞒下去。 既然他们已经融为一体,密不可分,那就直到死亡,他可以做树的根,藏于地下,不见天日,牢牢支撑起地面上的枝叶,让温琮接受阳光的照耀。 可惜气鼓鼓的小河豚并不领情,温琮醒过来时,精神恢复大半,更有生气的劲头了。 这次她可没忘带手机,走之前还不忘给晏顼撂狠话:“我们已经分手了!要是不打算和我结婚,以后就别来招惹我!” 结婚?嗯,算是一道坎,也不是不可以,他们甚至都不是一个姓,晏顼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要准备怎样的婚礼才万无一失。 “好,我们结婚。”晏顼笑吟吟的,对温琮在气头上给自己挖的坑很满意。 他们不需要门当户对,她本身就是晏家人,嫁回来自是理所当然:“但是现在,先让我送宝宝去上学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下午有专业课,要点名的。” “哼!你油嘴滑舌。”温琮当然不信晏顼这话,两人家世差得太远了,想到这她又有些难过。 路上还有很长时间,晏顼刚要把她搂在怀里亲一会儿,温琮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滑动着“妈妈”两个大字。 “琮琮啊,过段时间妈妈想去看你,顺便给你买套房,你不是想留在大城市工作吗?正好也就当投资了。” “啊?我还没想好。” “不打紧,你不住也能租出去,咱们这地方小,你想在大城市留几年也正常,毕竟年轻人,都有朝气,有没有什么相中的男孩子呀?” “嗯……没有!” 晏顼屏息仔细听着,哪料温琮回答得斩钉截铁,直接把他给否决了,伸手就抓在胸上狠狠揉了一把。 “啊嗯。”温琮差点就要叫出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没事,没事,地上有水,滑了一下,妈妈,我现在要去上课了,我们后面再聊。” “你算哪门子的男孩子?”温琮还不服气,挂了电话,直击晏琮的痛处,冲着他阴阳怪气道:“晏总?晏董事长?” 其实温琮从小就没有爸爸,对同龄的男生全然不感兴趣,反倒是晏顼这种多年来浸淫得稳重矜贵的男人能吸引她,却叫晏顼本人醋得上了头:“大几岁就很老了吗?” 二、行行失故路8 今天顾明晰请假没来上课,温琮打算下课后去看看她。发生了绑架案,就算身体没事,心理上大约也会害怕。 赛马场普通看台,攥着马票的中年男人,睁大眼睛拼命想看清远处屏幕上的小字。而顾明晰在vip包厢,红色地毯柔软厚重,头顶屏幕就滚动着实况字幕和直播画面,落地窗外可以清晰看到终点线。 她不在意钱有多少,只是想找些事情填充空虚,寻常的抚慰无法让她消耗掉危险带来的未知和恐惧,只有用未知的刺激对冲。 顾明晰给了温琮一个酒店地址,打车过去才发现她已经在麻将桌上了。 不涉及家族利益,只是一个输急眼的疯子,顾明衍没敢把这事告诉家里,索性包下顶楼的两层,算是守着顾明晰,只要不出格,都陪着她玩闹。 等温琮过来顾明晰就把她拽到身边,眼见这把牌也不好,侧过头去凑到耳边和她小声说话:“听我哥哥说,昨天要不是你发现的快,还找了晏顼帮忙,没那么快救我出来。” “清一色自摸!”对面的人得意的推了牌。 “哟,苏大小姐今天手气不错。”左右边的人都跟着推了牌,“再来,再来。” “那是,也不看今儿谁攒的局,沾明晰的光。”哗啦哗啦地洗着牌,苏青蓝的目光大多都在温琮身上打量,当着晏顼的面和其他女人扯头花的事她可不干,但是现在嘛,分手了就不一样。 朝外边虚虚瞟上一眼,自然有人端着酒杯过来凑热闹,手滑洒了顾明晰一身,她自然要去楼上换衣服,坐下来替的就是温琮。 “底金两万,妹妹玩得起吗?”苏青蓝笑得和善,说话却不大客气。 温琮先是一怔,感受到那种轻视的恶意,冷笑着回过去:“打圈麻将还是没问题的,陪你玩够咯。” “八筒!”二五先打八,拆边不拆卡,苏青蓝一张八筒丢出来。 “金三和银七,危险二五八。杠!”温琮慢悠悠地推了四张八筒排在桌角。 温琮丢了一张六万,苏青蓝那边就喊:“杠你一个!”三张六万推平了,两人之间颇有剑拔弩张之势。 小鸡不能打,一打就是俩,丢了个红中出去,又摸回个四饼,温琮耐心等着,只差个七万了。 偏偏这张七万还是苏青蓝扔出来的,真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杠上炮!”捡回这个七万,温琮怼着牌两端齐齐推平:“胡了!” 凑过来看热闹的人渐多,连顾明衍都注意到了,他悄摸拍了张温琮在牌桌上的照片给晏顼发过去:“小美女被人针对了,你说我管是不管?” 晏顼压根没回消息,人就在路上了。 照片背景是金色欧式风格,有一角香槟色的吊灯,整块的大理石墙面下方有象牙白雕花装饰壁炉,宁熙看一眼就明白地址。 照片放大些,露出温琮白皙匀称的手指,指甲干干净净的,浅浅的粉色在灯光下很是柔和,指尖夹着枚金色的麻将,眼神仔细瞧着牌桌,略蹙着些眉,总归是在担忧什么。 打个牌也值当费神,察觉的晏顼的不快,宁熙幽幽补了句:“老大,给房给车给股份,外头人瞧不见,温小姐手腕上的镯子虽然是经典款,可也是前年的了,她不要,您不能不送。” “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合着还是要怪她,也不知道闹得哪门子的分手,宁熙当即点头称是:“明天就让销售上门给温小姐挑选。” “还是我先挑了送她更有诚意。”晏顼想想又补上一句:“你看还有什么缺的,一并列个单子。”照顾妹妹的道行,他还差得远,以后就得学起来。 “九筒。” “碰。” “六万” “碰。” “打得还挺凶。” “胡了。”温琮已经赢了二百多万,再打下去怕是要把对面逼急了:“我替明晰的,都算她账上吧。” 她想找明晰回来压场,偏那小妮子不见人影。 “怎么?赢了就想走?”苏青蓝可不依,面子是要想办法找回来的:“还是妹妹嫌这两万的底金太小,玩着没意思?” “不如改成百万吧?”远远的一道男声,晏顼径直走向温琮,牵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手背:“你想玩就随意玩几把,如果累了就休息,其他什么都不用考虑。” 不过消遣的玩意,底金两万原就不低了,改成百万却要掂量掂量,在场玩得起的不多,晏顼倒是不用给任何人面子,摆明了是给温琮撑腰,就看苏青蓝接不接这茬了。 “诶诶诶,这边是女孩子们玩的。”顾明衍推着晏顼就走:“那天的事还没谢你,跟我来。”扭头招呼道:“玩笑话玩笑话,你们接着玩,输了都算明晰的。” 刚才为了不丢面儿,认真算牌,着实有些累,温琮再留着也不合适,跟顾明晰要了个房间去楼上小憩。 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左摇右晃,人就站不稳了,立柜上摆着的花瓶,桌上的酒瓶杯盏都摇晃着滚到了地上。 “地震了!” “卧槽,是地震!”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人群开始一窝蜂的往外跑,晏顼没看见温琮,逆着人就往楼上冲。 三步并了两步,见人就要推开。 温琮睡得有些迷糊,发现是地震,整个人都慌了,刚开房门就被晏顼捞进了怀里,胳膊架在头上牢牢护着她往楼下跑。 水晶吊灯滋啦啦的冒起火花,砰的一声炸开,掉下来一截,重重砸在了晏顼的肩头。 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在指挥疏散,大多数人都等在楼下的停车场,等到晏顼带着温琮下来,已经是落在后面的了。 慌乱中,注意到这一幕的人不多,顾明衍一直紧紧拽着顾明晰,然后就是找晏顼,这才发现他那里是两个人。 温琮的拖鞋跑掉了,晏顼蹲在地上,把鞋给她套上,自己光脚只穿着袜子。 尽管很是狼狈,顾明衍当初嘲笑晏顼分手的劲头再没有了,遇到危险逃命是生物的本能,逆行而上去找温琮,他没话说。 什么首饰衣裙,妆容包包,那些女人争得东西,于温琮而言,应该再也看不上眼。 顾明衍知道,晏家要变天了。 二、行行失故路9 里氏6.7级地震已经上了热搜,好在江城不是震源中心,只是震感强烈,又一小波余震过后基本就没再震了。 “琮琮,太好了,你没事。妈妈担心死了,我要马上过去,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你才能放心。”温颖娜打电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可就这一个女儿。 “妈妈你别急,我真的没事。” 就算是打过了视频,温颖娜也根本镇定不下来。 直飞航班停了,临近城市的航班也几近没票,终于买到后日的经济舱,然后再转坐火车,火车不通就转汽车,一路上不可谓不折腾。 晏家、顾家名下的产业,凡是知名些的公司都捐了款项和物资,连带热搜跟着炒了好几天,企业社会责任,商学院的必修课,他们总是要做的。 晏顼肩头都是淤血,青肿了一大块,饶是如此,也要坚持和各路高管们开紧急会议。 温琮作为捐赠代表,被晏顼捧出来,适时在几个重要慈善活动中留名,配图则多是些忙碌的背影和侧脸。 接到温颖娜突然到江城的消息,晏顼和温琮从会议和活动匆忙抽身,接到温颖娜的时候,晏顼内心是很不满的,这个时间过来,除了添乱,没有任何用处。 “这位是?”温颖娜看着面前两辆低调的商务车和温琮身后揽着她肩膀的晏顼,手里的行李已经被工作人员接过去了。 “阿姨您好,我是琮琮的未婚夫,抱歉没有及时通知您这个消息。”晏顼的客气尊重只是表象,不容置疑的气场甚至让温颖娜产生了些许错觉,“原本想等事情都处理妥帖,没想到您来的这么突然。” “什么?!”温颖娜几乎惊讶得说不出话,他的行事作风都有些像一个人。 “妈妈先别生气,路上辛苦,我们先陪您吃饭。”温琮丢开了晏顼,亲密得挽着温颖娜的胳膊上车,“我会解释的。” “妈妈你不知道,地震的时候,是他带我跑下楼的……”温琮叽叽喳喳说了一通两人怎么认识的经过。 知道才一个多月,温颖娜的半颗心放下了,未婚夫这种说法多半是在哄小姑娘开心,她这个家长还没点头,自然做不得数。 吃饭的包间太过豪华,不像是接风洗尘,倒像是有些震慑作用的下马威。 “阿姨,我叫晏顼,是……” 才说了个名字,啪哒一声,温颖娜的筷子掉在地上,“你姓晏!哪个xu?” “咳!”晏顼没说话,先咳嗽了一声,对旁边上菜的服务员道:“你们先出去吧。” “就是那个晏。”晏顼很平静的补充道,“我知道您可能有很多不放心,但是这些问题是我要向您解释的,您不要怪琮琮。” 晏顼起身前先轻轻握了下温琮的手,示意他来解决,然后拿了双新的筷子,放在温颖娜的手边:“要不还是先吃饭吧,吃过饭我再和您聊聊。” “好,好,那先吃饭。”晏顼的暗示已经够多了,温颖娜抬手动筷子,却是食不下咽,尽管她是名义上的长辈,面对晏顼,气势上已经先矮了叁分。 温琮觉得大概是晏家的名头太响,才让妈妈觉得忐忑,期初她也是这样觉得,但后面相处完全没有不安的感觉。她想着时间长了,知道了晏顼是怎样的人以后,妈妈一定也不会再反对。 吃过饭,晏顼先安排了房间让温琮休息,自己去见温颖娜。 “你是晏廷的……”温颖娜心里狐疑,现在才能问个清楚。 “儿子,独子。”晏顼特别强调了自己的身份。 “你!怎么可以?这不行!”温颖娜像是被扎破的气球,突然泄了气,又猛然强硬起来,冲着晏顼尖叫:“你们不能在一起!我不同意!” 晏顼在沙发的主座坐下,反问道:“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温颖娜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但是晏顼的反应太过平静,一切都过于反常,“你知道?你知道!” “你是在报复我吗?”温颖娜不敢承认晏廷出轨,而她则是小叁,尽管这对他们来说是很常见的事,音调陡然拔高:“你们必须分开!” 都是不道德的人,谁比谁高尚? “是什么给了你可以命令我的错觉?”晏顼的话更冷漠,他必须让温颖娜认清楚现实。 “我愿意给你说话的机会仅仅顾念你是她的妈妈,我不想伤害她。你唯一的弥补,就是为我生下了妹妹。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能让她知道真相,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 晏顼的语气只有在提到温琮时才稍稍和善起来:“而且我相信,作为母亲也不想伤害自己的女儿,对吧?” “你,你就是个禽兽,魔鬼。” “随你怎么说,我尝试离开过,但是我受不了。”晏顼丢了一份合同到茶几上,温颖娜一看就明白。 这是一份极为特殊的长达30年的合同,他父亲晏廷去世前两年就签好的,合同的条款全都经过法务仔细推敲,面上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细节处全都是有利于那家小公司的。 附属在集团外部的诸多代工厂和经销商中,有一家就在温琮的家乡。 这意味着,只要晏家不倒,这个小公司仅仅依靠集团的订单就可以活得很滋润,千里之外的小城,垄断了地方上的代工和经销权。 这个小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温颖娜,温琮名下有59%的股份,而温琮最终还是跟了她妈妈的姓。 按照时间来看,父亲是在刚刚查出自己发病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一切,为温琮以后的生活留下一道保障,避开集团内部所有纷争,安逸又富足,真是煞费苦心,还瞒下了所有人。 “只要付出的代价足够,就可以让这份合同作废。”晏顼又丢了几张照片到桌上。 “你没必要把自己扮演得很高尚,母亲只是你的角色之一,你这么害怕温琮有事,也不全是因为你爱她,她可是你的摇钱树和护身符。还有,不要试图带她出国或者离开。必要时,我不介意让你和你养的这个小白脸一起消失。你若安安稳稳的,我可以修改合同条款,让你再婚,安度晚年。”